阵法是战争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,盛行于冷兵器时代,随着热武器的诞生而逐渐没落。严格来说,阵法是由“阵”和“法”两部分组成的,“阵”是军队在投入战斗时布置的队形,而“法”则是指挥者的调度之法。
“阵法不仅是一种指导士兵作战的方法,还是治军的重要环节。”罗恩指着身后的士兵说道:“通过训练,让士兵知道进退的规则和聚散的法度,并使他们熟悉各种信号和口令,这样才能将部队凝聚成一个整体。”
“没错。”Saber点了点头,说道:“当初我也是通过这种方法将农民训练成战士的。”
“这样说的话,东方阵法和西方阵法不就没什么区别了吗?”卫宫士郎问道。
“细节上还是有很多区别的。”罗恩摊了摊手,说道:“当然,阵法在战场上的运用才是其真正的魅力所在。一般来说,大多数阵法都可以归类为方、圆、锥、雁行、玄襄这五种。我使用的鹤翼阵,就是雁行阵的一个变种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Saber恍然:“雁行阵就是将部队横向展开,两翼向后梯次排列的阵法,就像展开翅膀的大雁一样!在这样的情况下,我方远程火力的密度会大大提高,而且还可以在合适的时候对敌人展开包围!”
“然而,雁行阵的冲锋和反冲锋能力是五大阵法中最弱的,如果敌人集中兵力突破中军,我们就很困扰了。”罗恩指了指Saber和卫宫士郎,说道:“所以我把你们放在了最前面。”
“你是想用Saber的力量弥补雁行阵局部兵力薄弱的缺点吗?”卫宫士郎问道。
“就是这样。”罗恩微笑着说道:“每一种‘阵’,都有它的强项和弱点。作为指挥官,我们要学会扬长避短,不能光从表面去看‘阵’,更不能用静态的思维来理解‘阵’。要知道,阵法的基础虽然是‘阵’,但直接决定战争胜负的是‘法’。在不同的情况下,如何展开队伍,如何调度战士,如何搭配兵种,如何发挥己方军团的优势克制不同的对手,这些都是指挥者要考虑的问题。”
“也就是说,只有同时掌握‘阵’和‘法’的奥义,才能以此取得胜利?”Saber问道。
“那当然!要不怎么叫阵法呢?”罗恩认真地说道:“如果光有战术队形而不得其‘法’,那就容易被敌人抓住破绽。反过来说,如果没有战术队形,就不能有效地指挥部队进行机动,进攻时一拥而上,撤退时一哄而散,岂能不败?因此,我们平时就要让士兵熟悉队形和号令,战斗时则要根据现场的情况调整战术,所以说阵法不是摆出来的,而是在战场上打出来的!”
“原来阵法是这么了不起的东西啊!”卫宫士郎惊讶地说道:“听你一说,我都觉得以前在电影里看到的那些阵法是假货了”
“怎么说呢……”罗恩苦笑着说道:“要让电影达到那种效果,的确是有些强人所难了。你不能要求导演们有古代名将的指挥能力,也不能要求群众演员有职业军人的战术素养啊,到是后期的特效可以多下点功夫。因此,我们在银幕中看到的‘阵法’和古代名将们运用于战争中的‘阵法’完全是两回事。”
“那么,真正的东方阵法是什么样的呢?”Saber问道。
“最常见的还是方、圆、锥三种。”罗恩竖起了三根手指,说道:“它们的适用性非常广,对士兵的要求也不高,所以经常在战场上出现。方阵就不介绍了,和欧洲的方阵区别不大,圆阵则是以主帅为中心进行环形防御的阵法,没有明显的弱点,也不容易打出优势。”
“还有一种呢?”Saber问道:“是将部队排成锥形的阵法吗?”
“没错。”罗恩点了点头,说道:“锥形阵的要点就是突破!前锋要勇猛果敢,两翼也要坚强有力。在和敌军接触时,前锋要尽可能凿穿敌人的阵型,然后由两翼的部队扩大战果,奠定胜势!”
“这样做的话,背后不就露出破绽了吗?”Saber皱着眉头说道。
“是啊,所以很多指挥者都会将初始兵力平均分布,让敌人无法判断自己的战术意图,同时也留下了变化的余地,可以根据对方的部署和战场的态势进行调整。进入对抗阶段后,指挥者会根据战况的发展投入预备队,执行自己的战术意图。因此,除了最开始的队形外,阵法是不断变化着的,而流传到后世的那些阵图,大多只是记录了阵法在某个时刻的样子,空有其形而不得其法,所以后世的人们才会怀疑阵法是虚构的东西。”罗恩摊了摊手,说道:“真正的战术大师,都是在无数场血战中打出来的。”
“这是艺术啊!”Saber赞叹道。
“没错,这就是艺术!”罗恩露出了愉悦的表情,说道:“所有阵法都可以拆分成一个个基础队形和战术动作,指挥者想让部队快速做出符合自己意图的响应,就要在平时的训练中让士兵们熟悉这一切,而指挥者本身也要熟悉各单位的特性,才能让他们做出最好的配合,从而达到既定的战术目标,这就是战阵训练的精髓。而在真正的战场上,每一个指挥者都要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,才能创造出独一无二的艺术!”
“这就是古华夏人的战争艺术吗?真了不起!”Saber赞叹道。
“不对哦。”罗恩摇了摇头,说道:“虽然阵法起源于华夏,但将这门艺术发展到巅峰的其实是日本人。”
“哎?”这下轮到卫宫士郎露出惊讶的表情了:“这是为什么?”
“因为古华夏的战争规模比日本大得多。”罗恩一针见血地说道:“在动辄以‘战将千员,带甲十万’为规模的战争中,阵法的作用远远不如谋略,所以统帅们主要考虑的是战略层面上的问题,而日本内战的规模一直受到国土、人口和政治形势的限制,统帅实际指挥的部队很少过万,他们既是战略决策者,又是战场指挥官,不能不精研阵法。
天平宝字四年,也就是公元760年十一月十日,授刀舍人春日部三关等六人与太宰府的吉备真备等将在军中演练‘武侯八阵’和孙子的‘九地’,之后投入了实战,在日本历史中大放异彩。相比之下,华夏名将更多的是以谋略著称,阵法则是处于相对次要的位置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卫宫士郎恍然:“那么,我们现在要用的就是真正的阵法吗?”
“徒具其型罢了。”罗恩毫不掩饰地说道:“我只不过是根据书上记载的东西摆出了这个鹤翼阵,要想得其‘法’,还得在实战中不断摸索。”
“有趣。”Saber跃跃欲试地说道:“我们快点开始吧!”
“嗯。”罗恩转过头,对Rider说道:“动手吧,Rider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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